独立音乐人与自媒体:内容创业的同一个伤疤
最近,花粥因涉嫌抄袭德国歌手Kram D的《Anders Als Ihr》,引起了网友的热议。虽然花粥发表声明称已经购买了编曲使用权,但是网友并不相信,并发现商用行为已越权。这并不是花粥第一次被指控抄袭了,早在2012年,她的单曲《妈妈要我出嫁》就被扒出全盘照搬同名的俄语民歌。此外,露露女士也在自媒体平台上引起了轰动,她给一位三表先生上了一节7万元的课,并收到了200元的打赏。这两个事件揭示了内容创业领域的一个共同问题。
音乐内容创业者是一个庞大的创作者群体。据某音乐平台自己的数据,单单在其平台上入驻的独立音乐人就已达到7万。虽然独立音乐人及其作品被曝光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但是与自媒体平台一样,有发财的就有大多数不挣钱的。根据网易云音乐自己的报告,有68% 的音乐人在音乐上获得的平均月收入在1000元以下,而月音乐收入在1 万以上的音乐人占比才不到5%。成功的独立音乐人确实是这场内容创业大道上的受益者,但更真实的现实是,成功者只是少数。音乐创作是一项极费时间的事,音乐制作需要大量软硬件资源支持,而粉丝运营又十分需要精力,独立音乐人的收入水平显然难以保障其作品的质量。
独立音乐人处在音乐内容领域,也不是全然没有“沾光”,在被现实束缚的梦想面前,他们至少有难以被监管的自由。多数人不会如宋冬野般放浪不羁去吸毒,但打点小抄还是可以的。然而,这种自由也带来了一些问题。独立音乐人市场上,由于少了主流音乐圈千万双眼睛的监督,创作变成了一件十分“自由”的事。一些独立音乐人因涉嫌抄袭而被网友质疑,例如徐秉龙的《没有歌的名字》和李袁杰的《离人愁》等。除了粉丝小众圈,独立音乐人在主流圈层的认可度并不高。所以,对于独立音乐人来说,除了发掘自己的创作潜能,更需要建立起正版意识,切实保障自己的作品质量和版权。
内容平台已经成为了“公地悲剧”,独立音乐人也在面对着与图文自媒体相似的内容创业环境。这一现象的背后是一系列类似的作者“扶持计划”以及内容推荐机制,它们都与流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线音乐平台投入大量的补贴和广告分成计划以吸引用户,并且研发了一系列精准的推荐算法来匹配用户和产出。在这个环境下,抄袭现象也越来越盛行,这是因为图文自媒体缺乏版权保护和维权商业模式,而且抄袭者可以通过剪切、拼凑全网素材组稿成伪原创来获得最大化的流量和平台分成。这一现象已经严重影响了平台的正常运营,甚至导致了平台被关键部门重罚。对于独立音乐人来说,他们更容易被忽视,因为全球已经有超过60亿首歌曲,每秒约增加2首,抄袭者可以轻易地找到北欧小众歌曲、东南亚民族歌曲、日本北海道乡愁歌曲等素材,而这些歌曲在国内很少被知晓。此外,音乐作品的版权保护也存在很多不确定性,这也为抄袭者提供了机会。
抄袭内容的作品往往盯上了那些已经有优秀旋律或歌词、或者能够满足特定用户喜好的曲子,这些曲子在60亿首曲子中相对较为独特和优秀。比如,《Anders Als Ihr》的开场伴奏成为了《出山》最吸引人、最精华的部分。这也成为了独立音乐人吸引流量、符合算法要求的最佳捷径,与做号党筛选内容有相同之处。然而,这对内容创作者来说却是一个尴尬的“反比悖论”现实:越是时间价值投入越低的,经济价值就越高。如果你想要获得更多的经济价值,必须想尽办法把作品的创作时间缩短,然而投入的时间越多,收益却越少。知名自媒体人Keso三年平台收益为1428.08元,他曾经表示:“三表说,他要接过“露露”的笔,继续“露露”未竟的事业,在他的企鹅号上继续玩“露露”玩了两个月的娱乐套路。我觉得他有点过于低估了做号的专业壁垒,过于低估了一天5篇抓眼球的小破文的制造难度。请给专业一点儿尊重。”这不仅仅是调侃,而是告诉我们那些老是搞原创的内容创业者,去搬运抄袭没营养的流量爆文未必能行。他们需要匹配更低创作时间的作品,才能获得更高的经济价值。或许,在目前这样的环境中,这才是内容创业的“最便捷的道路”。
在自媒体平台模式下,用户只属于平台而不属于作者,这加剧了优质内容创作者相对做号党的劣势。内容优质的标准是什么?谁说了算?图文自媒体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只能说“透明化是最起码的”,“平台分发逻辑、补贴原则越细越好,算法得调教越精细越好,举报申诉的通道越便捷越好”。然而,对于那些优质内容创作者来说,被“劣币驱除良币”后,再无心思创作,只剩几声酸水吐糟。而那些暂时得利的“做号党”,已经不再会写一篇及格的普通文,一旦没有了平台补贴,生存技能瞬间被清零。这场内容创业,没有赢家。
独立音乐人自带的粉丝群体是其最大的优势。无论混得好坏,用户都是属于自己而不属于平台。在《出山》事件中,众多粉丝“挺身而出”为花粥辩护,或者反怼质疑侵权者。据称花粥粉丝群体已经达到了400万。放在平时的网络暴力环境下,粉丝们的行为值得称道。当独立音乐人明显侵权并道歉时,粉丝们仍然为他们辩护,这为独立音乐人相对图文自媒体增加了额外的辩护权。然而,这样的行为真的好吗?有人说,给坏人最好的回应,不是当场制止他的行为,而是给他一个颗糖,“奖励”他让他继续坏下去,最后无法回头。这些粉丝不正是在这样做吗?而那些被庇护的独立音乐人和和那些做号党一样,恰恰成了这场保护战最后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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