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的谎言:泛滥的社媒假新闻和虚假自信
技术的快速发展给“谎言”带来了新的形式,例如社交媒体上的假新闻和Deepfake技术,使得互联网世界更加复杂。实际上,互联网上的谎言远不止这些。本文探讨了互联网给我们发送的迷惑信号。
心形按钮并不代表喜欢
曾有人在微博上抱怨:“为什么我发自拍都23分钟了才30个赞,我真实地在朋友圈过气了。”我们都喜欢被赞的感觉。当我们发布一条自认为有趣的内容后,我们期待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点赞提醒,就像新生婴儿的母亲期盼着世界对待她的孩子一样。这是多巴胺在起作用,刺激我们的神经,引发情绪的浪潮。我们感受着虚拟世界给予我们的爱和喜悦,享受着幸福感。然而,当我们成为点赞的读者时,我们真正的想法又是什么呢?我们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喜欢吗?心形按钮代表的是喜欢吗?大拇指代表的是鼓励吗?这似乎是一个原因,但不是唯一的原因。在21世纪的网络世界中,点赞就像是通用的货币,就像现实世界中的美元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在网络世界中,点赞(货币)是无限的。在点赞经济中,每个人都是亿万富翁,点赞是消费和慷慨的捐赠。起初,我们对网络新世界的规则还不熟悉,对点赞货币的使用非常吝啬,谨慎地给出一个赞。旧金山的一位科技报道记者以“点赞无时差、无理由、无区别”在圈内闻名。然而,如今这种不节制成为主流,就像通货膨胀一样迅速扩张。因此,为了避免朋友之间的猜测和过度解读,读者需要慷慨地点赞,“不分青红皂白”地点击点赞按钮。从某种意义上讲,点赞就像交换礼物一样。我点赞别人的同时,下意识地希望对方能够回赠我一个赞。Mashable记者Chris Taylor表示:“如果我母亲发了十条ins,而我一条都没点赞,我就等着收到她打来的电话吧。因为我没有办法拒绝接受她给我每条ins的点赞,所以我必须回她一个赞。”有时,读者会遇到点赞数量巨大的内容。面对成千上万的点赞,我们手中的一个赞似乎微不足道,这时我们会转向评论和转发区,给那些我们赞同的、我们认为被低估的言论积累一些资本。读者的点赞不仅仅是表示赞同,更像是为这些言论积蓄能量,在评论区的排名斗争中帮助它们获胜,就像粉丝控评一样。有时,点赞只是为了让信息流更加个性化。众所周知,算法控制着我们的社交媒体,比如Facebook、Instagram、微博都是根据算法调整信息流的顺序,而不是按时间顺序。为了让信息流变得更符合我们的口味,读者也需要付出努力:点赞某个人的内容越多,该人、该类型内容的出现频率就越高。面对点赞经济的通货膨胀,加拿大作家Elan Morgan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我并不建议大家直接退出社交媒体,这太激进了,我认为不再点赞可能更好。”虽然不再点赞可能让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在即将到来的“无赞时代”,你一定会获得一个古老的大拇指。
强势说话并不代表有理由
“权游是部烂片!”“张若昀和唐艺昕是爱情的代名词!”“每天跟我这么做改变你的一生!”几乎每天,我们都能看到类似的强硬表达,气势汹汹,不容质疑。但这是真相吗?实际上,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民逐渐丢失了“在我看来”的谦逊态度,习惯于以充满自信的口吻陈述自己的观点,甚至让读者毫不思索地相信这些说辞,即使这些话并没有事实依据。这是因为情绪上的确定性往往与观点的说服力联系在一起,无论这个观点是主观的(例如最喜欢的电影)还是客观可验证的(例如地球形状)。斯坦福大学的社会心理学教授Zakary Tormala表示:“情绪上的确定性和某个观点的说服力往往联系在一起,无论这个观点是内在的、主观的,比如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还是客观的、可验证的,例如地球是不是圆形的。”社会心理学家Ellen Langer在1978年进行过一项经典研究,证明了表达方式对人们的理解方式有巨大的影响。例如,政治人士经常使用确定性论证语,如“相信我”、“我会做”,而不是商量语气,如“我觉得”、“我试着”,以增加自信。根据《纽约时报》的语料,政治人士使用“我知道”的频率是“我认为”的两倍,“我相信”的5倍,“我感觉”的20倍。也就是说,毫无来由的自信能够成为一句话可信的全部理由。但是自信感从何而来呢?
自信满满地胡说八道是因为它能满足我们的需求,而这正是人类追求的感情。在互联网时代,自信心就像嗓门一样重要,嗓门越高,听起来越可信。当我们对一个话题了解甚少时,往往会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倾向:有底气的人都是对的。因此,有些人通过大声表达自己来塑造权威形象,以此收割流量和赞美。然而,正如作家Isaac Asimov所说的那样,我的无知和我的知识一样丰富。在这个时代,我们需要确立一个原则,即不能仅仅因为有人自信地表达了观点,就认为他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不能确定他们说的一定是对的。我们作出判断的依据应该是可靠的来源,而不是他们所说的。请时刻牢记,也许事实是这样,但他们不是我,我要自己找真相。
互联网上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我。在互联网的匿名领域里,我们很难找到另一个真实的自己。我们在这里往往会撒谎,比如在没有看完的文章下评论“在看”,修饰一张无法辨认的照片,编造一些未曾经历的经历,只为了满足自己的“人设”。互联网上说过的最大的谎言就是我们塑造的自己。有时候,我们撒谎是为了迎合这个新世界的要求,或者是为了跨越一些门槛,比如年龄。调查显示,83%的11-15岁儿童至少注册了一个虚假年龄的社交媒体账户,而英国61%的儿童在12岁时就拥有了自己的社交媒体账户。这种谎言就像是未成年人为了买酒而伪造身份证一样,只是不同的是伪造年龄这件事得到了家长的支持。也许有些人无法理解,既然得到了父母的支持,这种程度的撒谎就无可厚非。如果我们在最初接触社交媒体时就被教导,如果撒谎可以让我实现自己的目标,那么这种方法就可以接受,那么我们的谎言就会在这个领域里不断产生、发酵。我们可能会对自己的体重撒谎,可能会在书籍阅读的标记上撒谎,可能会在浏览新闻时撒谎。慢慢地,这些微不足道的谎言会侵蚀基本的真相和真诚,我们会习惯于掩藏自己的真实,用无关紧要的日常来应付他人的互动。有时候,我们撒谎是受到多巴胺的驱动。当某个主题的内容的互动量特别高时,我们会重复发布相关内容;某种人设特别走红时,我们会不自觉地把自己扭曲成那个形象,在博关注的过程中,我们用篱笆框定了一个个团体,寻求一个个简单的词汇来定义自己的身份。然而,这种简单的区分方式忽略了我们作为个体的多样性。团体的表现总是单一的,我们在团体中给自己固定了刻板印象。正如Mashable记者Morgan Sung所说,很多二代美国人努力将父母的文化融入自己的生活,但亚洲人这个身份却被简单等同于喜欢波霸,而我并不喜欢,我觉得这个观点很奇怪。这可能是互联网发展的必然,就像MP3会省略一些细节将音乐压缩成能够快速传输的大小一样,互联网试图将人类文化压缩成基于文本、照片、音频和视频的媒体形式,但却丧失了细节,疏远了双方。正因为社交媒体和新闻内容中观点争议无处不在,我们不得不寻求同类团体的归属。由于各种原因,另一个我在互联网上诞生了,或者欣然接受,或者陷入困境,但这只是虚幻的生活,这只是互联网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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