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的逝去和年轻人的困惑
某些年轻人,他们为曾经的梦想,对独角兽企业的倒闭做了记录。
2018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互联网行业也同样冷清。许多曾自诩为独角兽的企业从巅峰跌落,这一场景让旁观者感到痛心。其中,一些年轻人尤为伤感。他们为独角兽的消失默默记录着,今天我想与你分享几个身边90后朋友的真实故事......
阿杰这位朋友已经很久没有在朋友圈发消息了。我最后一次和他聊天时,开玩笑地问他:“你们自己退押金也这么困难吗?”可他没有回复,可能是太忙忘了回复。两年前,他辞去了新华社的工作,加入了ofo。当时他经常在午夜或凌晨发一些很光鲜亮丽的朋友圈动态。他在特拉维夫举行发布会,明天又去悉尼进行推广活动,不断地在世界各地穿梭,从柏林到维也纳,再到新加坡......全屏都是他闪耀的黄色。后来,他向我咨询如何吸引投资人,他的言谈中透露出一种俯视众生的霸气,仿佛明天就要独自承包整个海外市场,进入创业模式。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的朋友圈越来越迷茫,对未来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烈。再后来,就没有下文了。我不是唯一被他删除的好友,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他已经失业两个多月了。我对ofo的成败得失并不感兴趣,也不关心谁套现了多少、谁错失了多少机会。那些支付了199元押金的人最终会得到什么结果,也肯定会有答案。我觉得无法解答的问题可能是,这些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在受到打击后该何去何从。同样是年轻热血,戴威肯定能够重新崛起。但像阿杰这样被泡沫破灭所唤醒的年轻人,是否还有再次闯荡江湖的雄心和耐心?当他离开体制内加入这家公司的时候,我送给他一句话:“只看前路,不问初心。”当时的我对共享经济的前景充满疑问,但也充满期待。ofo是为数不多仍在国内战场上焦灼奋斗的创业公司,而要急切地走出国门。在国内都没有站稳脚跟的情况下,进入海外市场的风险又有多大,不用多说了。在一个前途未卜的公司,从事一项锦上添花的业务,阿杰选择相信那些充满豪情的预言。然而,部分提前退出的投资人显然更聪明一些。快速占领市场,排挤竞争对手,建立垄断壁垒,然后为所欲为......这一套逻辑并没有失灵,而是变得更加难以操作。共享单车的商业逻辑很简单,市场前景也确实不错,但对精细化管理的要求更高。电池在寒冷的天气里不给力,单车在地图上“失踪”;一些孩子骑着未上锁的单车发生交通事故,导致起诉;欧洲用户抱怨乱停乱放,故意破坏。这些问题不仅仅是ofo所独有的,其他公司也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科技、法务、公共关系......日常生活中隐藏着太多需要克服的难关。巨大的运营压力,绝非一个年轻的管理团队每天都能面对。有消息称,ofo在最红火的时候甚至用猎头来招聘前台。如果这样能更好地节省核心团队的时间,显然是明智的选择。我一直坚信一个观点:“花钱的方式比花多少钱更重要,要将资金用在刀刃上,也就是与时间赛跑的关键领域。这才是创业公司精细化管理的核心价值观。”共享经济的热潮正在逐渐退去,下一波浪潮到来之际,我们需要思考更加精打细算的事情。
你也不会年轻太久
京东的市值一度接近发行价,许多评论认为这是人口红利消退的影响。然而,这些大公司的情况似乎与一线城市的年轻人并不相关。他们甚至还没有攒够婚房的首付款,期权和股权对他们来说似乎太遥远了。小K刚从澳洲留学回来不到半年,就经历了第一次失业。他说自己是主动离开的。在这家知名留学机构的南昌中心工作时,他拿着每月1500块的底薪,3个月只完成了8个客户,平均每个月不到3个,未达到最低考核标准。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周一,他离开了这家机构。当他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多希望能回到学校。如今他才意识到,当年给他辅导的咨询老师有多不容易。业务开展困难并不是问题,小K失望的是整个教育行业。他的客户名单都是其他机构打滥了的,很多人一听到是留学,就立刻挂断电话。参加展会时,前来咨询的家长第一个问题就是能否进入某所著名大学,而他们的孩子的高考分数甚至低于本科录取线几十分。“获取客户太难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行业的营销手段第一步仍然主要依靠冷门电话。”他说。和我五年前出国时一样,一切都没有改变。那为什么不去一家在线教育机构呢?小K曾经考虑过,但很快又放弃了。“大部分在线教育公司都在北上广深,而且今年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小K说得似乎是事实。东方财富数据显示,2018年港股上市的7家教育公司市值总计下降了近百亿元。英语流利说在2018年9月上市,最新一季度的财报显示,亏损幅度同比扩大了120%。曾经放开二胎政策使在线教育行业备受市场青睐,但结果并不如预期,愿意花费真金白银的投资人越来越少。前瞻研究院的数据显示,2016年在线教育市场的年增速攀升至27.3%,从2017年开始增速开始回落,预计2018年年增速为21.1%,2019年将进一步降至16%。小K的一个同学在上海某家K12在线教育机构工作,如今正在考虑回到南昌考公务员。“他发现所在机构上市的希望渺茫,而且这个行业的竞争非常激烈,这也让他感到焦虑。”
我曾经与一位知名在线教育上市公司的创始人交谈过,家长对于在线教育的需求仍然很高,但对于教育质量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这说明一个事实:依靠人口红利快速发展的时期已经过去了,竞争已经白热化。我认识一个在成都的朋友,在某个平台上是一位明星老师。以前,她在家里录制课程,然后发送给北京的公司进行后期制作;现在,她需要坐飞机去北京按照要求进行现场录制和调整,并且还要参加一些粉丝互动和宣传活动。她说:“否则很难卖出去。”这是2018年的变化。不仅在线教育,音频课程和其他知识付费产业也感受到了寒意。一位经验丰富的投资人告诉我,他们从去年开始不再关注面向消费者的项目了。他们关闭了几个文化类项目,因为没有大平台的流量支持,这些项目肯定没有前途。他认为,人口红利并没有消失,只是中小型互联网企业和创业公司的空间越来越小了。那些曾经在网上挥金如土的年轻人也开始变得理性起来。他们调整了答题内容,并与饿了么合作推出了会员服务。哔哩哔哩似乎正在努力吸引用户。根据他们2018财年第三季度的财报,净亏损率从去年同期的0.4%上升到了19%,前景并不乐观。B站作为一家备受瞩目的公司,也开始为吸引用户而苦恼。我的朋友小K准备考公务员,他觉得自己不再年轻,需要以更加成熟的心态来面对社会。虽然独角兽公司不会老去,但是90后们会老去。
关于区块链,当大妈们不再在菜市场讨价还价,而是去参加区块链论坛时,你应该意识到你应该退出这个领域了。我认为任何事物都应该有一定的门槛,如果门槛降得太低,就说明有问题。比如虚拟货币。我弟弟Tim在纽约工作了一年,一时冲动买了一些比特币,虽然不多,但也花掉了他半年的积蓄。他问我,是不是应该卖掉比特币作为房贷的首付款?当时正值美国房产市场高涨,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应该卖掉比特币,然后购买一个位于核心地段的小房子。他犹豫了几天,最终听从了我的建议。没过多久,美国房地产市场开始下滑,他有些后悔。后来,比特币价格暴跌,虚拟货币神话破灭。他仍然住在那个小房子里,至少不用再为频繁搬家而担忧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满足基本需求比投资更重要。更别提那些微薄的账面资产,想要超过自身物质需求的增长率,只能靠投机,几乎等同于赌博。我想起我妈妈曾经问我是否要购买一份保险产品,利息复利,二十年后可以翻倍。我问她有多少钱,她说十万元,那么二十年后就是二十万元。现在二十万元可以买到什么?连全家去欧洲旅行都不止两次。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本金远比增长率重要。懂得这个道理的人不仅仅是那些为了维权而奋斗的P2P受害者,更多的是被P2P公司裁掉的员工。和那些在P2P行业最红火时选择跳槽的人不同,我的朋友小王是杭州一家P2P平台上干到最后的员工。他说:“公司最好的时候,一个月发了十几万元的奖金,当时我刚刚毕业不到半年,感觉下一步就是财务自由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手机上的股市行情,他现在只剩下一点存款,但至少还有机会回本,比起公司跑路一文不留,他要强得多。实际上,在事情变坏几个月之前,员工们已经感受到了风雨将至的气氛。有关公司内部资金链断裂的传言一直被创始人否认。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甚至召开了几次会议,试图找出内鬼。一些人离职去了消费金融公司和互联网小贷公司。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竞争力不强,小王选择了赌一把。既然要赌,就要下大注。为了稳定人心,公司给内部员工的利率比挂牌价高出一倍,小王几乎把所有的奖金都投入到了平台上。他说:“公司还请了很多专家,与大客户进行交流,分析市场。我听着觉得,这只是一阵风而已,很快就会过去。再加上投资人的背景非常强大,很神秘,所以我认为我们能够应对。”现在他意识到当时的天真,再厉害的背景也无法抵挡宏观形势。离职的人越来越多,小王账户里的数字却不断增长,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那只是一堆数字而已。当他无法提取资金的时候,他心情平静了下来。他用手机截了一张图,告诉自己:“我曾经好像赚到了这么多钱。”随着P2P平台和虚拟货币交易机构大量倒闭,这一波疯狂的增长被大众所抛弃。如果你总是沉迷于账户中的数字,而不去思考这一切是否合理,更不用说了解市场行情和产品信息,那么你就是在玩火。天上不会掉馅饼,对于过度沉迷的人来说,他们只能等待猎人的枪口。正如一位著名投资人在闲聊时所说:“没有执照,就想空手套白狼,你真的能承受得起吗?”可惜,太多的90后被这些狐狸骗了。
在李姐谈好最后一个员工的离职补偿后,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作为一个90年代出生的人,她面对着一群95后的游戏行业从业者,早已成为了他们的姐姐。她的薪水翻了一倍半,从BAT公司跳槽到了这家游戏公司,但没想到最终却一事无成。创始人挖走了李姐的上级,她也随之而去。不久之后,她开始了这段经历中最重要的工作:裁员。“我们还算不错,有BAT投资的背景,比较正规。基本上每个员工都得到了赔偿,那些能力强一些的员工都去了其他公司。”她还说,很多游戏公司因为高昂的推广费用而难以为继,不仅仅是游戏公司,所有面向消费者的公司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站队。当一个巨头伸出橄榄枝时,创始团队不得不做出选择。选择了其中一个,可能会得到顺风车的机会迅速发展,但也意味着拒绝了其他公司的流量。一家备受诟病的公司不到三年就上市了,让很多创业者认识到,有个靠山是多么重要。
对于普通员工来说,了解投资人的背景同样很重要。李姐表示,她在考虑是否跳槽时纠结了很久,最终决定的因素是这家公司的投资人是一位巨头。有大平台的支持,就能够获得相对稳定的流量。这让人心里有底,不会感到慌乱。毕竟,现在的经济形势不容乐观。接近2018年末,社交媒体上不断传出裁员和缩编的消息。甚至有人整理了一些相关帖子。有家公司先裁掉了新员工,然后以管理培训生的身份进入公司,但没过培训期就失业了。另一家在线贷款分期的公司最终无法承受员工的压力,最后只能赔钱解决。李姐解释了为什么新员工能得到赔偿:“现在的年轻人普遍具有较高的维权意识,而且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来维权,一般希望继续发展的公司不会公开闹矛盾。”然而,她也提醒说:那些已经决定要离开的地方肯定不会给你一分钱。我的一个远亲从某个985大学毕业,虽然眼光很高,但专业比较冷门。他碰壁了几次,最后被一家有大平台投资背景的娱乐业初创企业录用了。他在望京SOHO办公,经常加班到深夜,感觉自己像个都市白领一样满足。然而,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那些闪亮的灯光和丰厚的工资并没有本质的联系。老板突然失联了,他只能依靠家里的帮助才能买回去的机票。并不是每个初创企业都能像泰山一样稳定,创业投资本身就存在巨大的风险,年轻人的加入也需要付出时间的投入。李姐现在去了一家劳务派遣公司,回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新工作的重点是招聘。对于那些工作1到2年的95后,她非常欢迎。“我一般不会过于关注面试者之前的公司规模,而是看他们在上一份工作中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李姐提出的建议是:下一份工作能否与之前的工作衔接好,关键在于你在上一份工作中做了什么。
终市场有高潮有低谷,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握好时机。人生有顺风有逆境,但希望你能保持平常心。即使独角兽从神坛上跌落,也不必过于在意。不管你是参与其中的人还是旁观者,你都会有所收获。你,可能是阿杰、小K,也可能是Tim和李姐。2019年是你们这批最早出生于90年代、在"三十而立"之前最后一年。不要害怕,让我们再次整装待发,坚定前行。你,是可以做到的。【注:文中人名为保护隐私而使用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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