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年终奖取消成常态?打工人需关注工资变化
临近年底,年终奖成为互联网从业者非常关注的问题。多年来,互联网行业的年终奖几乎是人人都有,金额从几个月到几十个月不等。年终奖对于打工人来说,是最大的期待,也被视为年薪的一部分。然而,在老板眼中,年终奖被视为激励机制和管理手段。当公司财务紧张或者个人绩效不合格时,取消年终奖或者不发年终奖的情况时有发生。在社交平台上,每天都有人匿名爆料哪些公司要取消年终奖,这让那些还没有拿到年终奖的人感到不安。虽然有些人在入职时签订了合同并约定了年终奖,但很多人没有注意到合同中所附带的“根据公司发展和员工绩效确定”的条件。虽然约定了年终奖具有法律效力,但是其中的“最终解释权归公司所有”条款打破了很多人的期望。随着互联网行业增长逐渐到达顶峰,打工人们更应该关注的是自己的工资情况,如果工资无法体现个人价值,应该及时选择离开。对于那些有年终奖的人来说,应该将其视为意外的惊喜,而不是年薪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如果不希望因为双方分歧而走上法庭,签订劳动合同时,一定要明确约定绩效和年终奖的情况。
没有年终奖一般有以下几种情况:一是公司整体或个别业务线取消了年终奖;另一种是个人绩效不合格;还有一种是年底被裁员,公司给予N+1的补偿但不发年终奖。李青在北京一家小型互联网公司工作,2021年她获得了2个月的年终奖。然而,2022年底的公司年会上,老板在年度报告结束后直接宣布:“受疫情影响,公司财务状况紧张,工资照常发放,但是年终奖取消了。”李青明显看到同事们面容中的期待瞬间消失了。尽管她没有表露出来,但她也感到了失望。她认为年终奖能够激励员工,让大家更有工作动力,也能让员工在年底有更多的积蓄,过得更宽裕一些。她觉得一年都很辛苦,年终奖无论多少都可以,现在一下子取消了,确实让人不开心。不过,考虑到公司的业务受到了影响,老板和直属领导、同事们都很不错,李青并没有因为取消年终奖而产生太多怨言,她只是期待公司业务好转后能够发放更多的工资和年终奖。某互联网上市公司的中层江水因为年终奖的问题与公司闹上了法庭。江水说,在入职时,他与公司约定的总收入约为100万元,包括16个月的薪水和根据绩效发放的年终奖。公司当年的年终奖在随后的三四月发放,但是2022年初,他被告知由于绩效不合格,他没有年终奖。这个消息让江水非常愤怒,因为按照4个月的薪水计算,他的年终奖将近30万元。对他来说,年终奖减少了这么多,就等于大幅度降低了薪水。他回顾了入职合同,虽然写了16个月的薪水,并附带了根据公司经营情况和个人绩效浮动的说明,并特别强调了公司对年终奖的最终解释权。然而,江水当初没有注意到这一条款,只是默认自己有16个月的年终奖。他开始与公司就绩效问题进行争论,随后人力资源部门开始查看他的考勤和报销情况,试图通过其他方式迫使江水接受没有年终奖的事实。最后,江水选择了仲裁,但由于时间和人力成本过高,最终他与公司妥协,拿到了十几万元的年终奖,挽回了一部分损失。这次纠纷使双方无法继续合作,最终江水离开了公司。江水在互联网行业工作了十多年,他第一次没有拿到年终奖是在2011年刚开始工作时,那时由于入职时间太短,绩效为最低等级,没有年终奖。这之后的十多年里,他换了几家不同的互联网公司,都能拿到大约4个月薪水左右的年终奖,最多的时候甚至拿到过十几个月的薪水。因为裁员而无法获得年终奖的打工人在最近几年变得更加普遍。在2022年12月,上海的互联网从业者小月被裁员,公司给予了N+1的补偿。尽管公司整体有年终奖,而且即将发放,但小月因为被裁员而没有得到。她认为公司这样做虽然不违法,但确实不道德。有网友分享说:“离放假过年还有两周时间,听说公司要在年前宣布裁员,裁员名单已经出来了,我也在名单里,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公司这样裁员,无非是为了节省开支,可以理解为用我的年终奖来裁我。”为了节省成本,一些互联网公司正在以各种方式削减年终奖。
辛苦了一年的打工人,往往在收到年终奖后才能稍稍感到欣慰。对许多人来说,年终奖的多少很有可能影响他们在来年的就业选择。然而,在老板的角度来看,他们需要管理一家公司的方方面面,年终奖的发放与否显然需要更深入的考量。智慧社区项目觅跑的创始人兼CEO毕振告诉我们,虽然他们创业时没有约定年终奖的具体数额,但在疫情之前,他们一般会按照行业的惯例进行年终奖发放,年底会举办年会,抽奖奖品包括电脑、手机、平板等,年终奖的金额会根据员工个人绩效发放一到两个月的工资。
最近几年,他们公司的业务推进变得非常困难。虽然期间进行了其他形式的业务探索,但主要业务仍受到了较大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公司虽然没有发放年终奖,但仍给员工提供了其他福利,比如为员工采购防疫物资和统一购买返乡车票等。2022年是公司受影响最大的一年,因此暂时决定不发放年终奖。公司计划在年后制定目标,并根据完成情况来决定是否发放年终奖。这样的做法是基于公司发展的考虑,员工们也对公司的情况有所了解,应该能够理解这个决定。年终奖是一个管理手段,应该以企业发展为基础。我倾向于根据目标完成情况来发放年终奖,这样可以激发员工的期待和动力。员工的个人利益与企业利益是紧密相连的,如果公司发展好,员工也会得到更高的回报。公司如果遇到困难,大家都要共同承担。在决定是否发放年终奖时,我们要考虑企业的文化和价值观。如果之前承诺过发放年终奖,但现在无法实现,应该提前与员工沟通,看他们是否能理解公司的困境。从员工和老板的角度来看,对年终奖的理解有一些偏差。年终奖的发放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意味着展示一年经营成果,如果有年终奖,会增加员工和行业内人士对公司的信心。大型互联网公司通常会愿意发放年终奖,这样既可以提升员工的向心力,也可以树立公司的形象。对于一些有赚钱和不赚钱业务的公司来说,以往的做法是赚钱的业务发放更多年终奖,但现在情况可能有所改变。对于中小型创业公司来说,年终奖的发放通常会根据公司的业务进展、融资情况、盈亏程度和团队建设进行灵活调整。年终奖并不是一个公平透明、有契约精神的产物。发与不发年终奖最终由部门负责人决定,这可能存在一定的不公平现象。对于员工来说,如果公司取消了年终奖,他们是否能够寻求法律保障取决于劳动合同中是否约定了年终奖。
劳动合同中的约定对用人单位的义务履行具有重要意义。根据《劳动法》第四十七条的规定,如果合同中没有约定,用人单位有权根据本单位的生产经营特点和经济效益自主确定工资分配方式和水平,包括是否发放年终奖。即使合同中有约定,通常也会注明年终奖的数额将根据公司的经营状况和个人绩效评定来确定,这给了公司更大的灵活性。因此,可以说没有严格约定的年终奖并没有太大的保障,而且很少有公司会在劳动合同中明确承诺发放年终奖以及具体数额。对于互联网从业者来说,只有在合同中明确约定的工资才是确保收入的实际保障。虽然在行业和公司处于良好状态时可能会有年终奖,但这只是额外的收入,而不是确定性的收入。葛甲指出,互联网行业多年来飞速发展,赚钱多,发钱也多,但突然间形势出现了变化,从业者可能不习惯。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互联网行业已经无法回到鼎盛时期了。葛甲说:“互联网行业要想恢复元气,可能还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尽管现在互联网公司的股价有所回升,但很多公司仍然取消年终奖或裁员,这表明他们对未来的收入预期并不乐观。”现在的年终奖不是制度和契约的产物,更多取决于管理者的风格。葛甲认为,互联网行业的年终奖未来将走向契约化。在现实的教育下,互联网从业者应更加注重契约,明确约定工资、业绩奖励甚至年终奖,同时可以保留一定的灵活性,这也是更加公平的做法。年终奖和福利缩水的问题过去曾发生在O2O、教育、共享单车等细分行业,现在已经波及到更广泛的互联网领域。但未来还会有一些新的领域崛起,比如专精特新、工业互联网等领域,可能会继续为员工带来丰厚的年终奖。根据受访者的要求,本文中的李青、江水和小月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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