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最近在小红书上看到一组照片，展示了一组笑容甜美、身材和妆容完美无缺的美女，但唯独手掌被隐藏起来，你很可能遇到了由AI生成的虚拟美女。这些虚拟博主的美貌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和赞赏，他们纷纷点赞、收藏和评论，并自愿关注这些博主。有些虚拟博主在短短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内就吸引了近万名粉丝。抖音和B站也迅速出现了一批讲解如何利用软件绘制真人美女的视频。有些博主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绘制出几十张逼真的图像，并迅速在小红书上吸引了一大批流量。更重要的是，这些尚未成型的虚拟人物已经开始商业化运作。无论是穿搭、广告还是带货，虚拟博主都能完美地展现注意力经济的魅力，品牌们紧跟着用户的目光。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虚拟人物是由AI生成的，但他们仍然毫不吝啬地关注和追捧。即使这些虚拟博主无法像早期的虚拟偶像那样与人们产生互动和连接，AI已经深入到现实生活中，人们对真实和虚拟的定义和标准也在发生变化。

在以假乱真的风格中，AI绘画软件stable diffusion能根据输入的提示词，在三维世界里生成不同风格的虚拟人物，例如御姐、校园女神、邻家少女、台湾风格的学妹等等。除了要与真人相似，这些AI虚拟美女博主还必须美丽动人，这是她们的两个共同特点。在小红书上的一位AI博主被粉丝称赞说：“这张脸模我从没见过，你不说我还以为是真人。”AI虚拟博主“爱旅游的小多”是一位韩系时尚美女，长相堪比女团成员。在2月21日下午2点半左右，小多连续发布了13条笔记的组图，几乎每条都获得了成百上千的点赞和收藏。不到20天的时间，她已经吸引了2.6万名粉丝的关注。另一位AI虚拟博主则以性感路线为主，她的主页上展示了一些展现身材的cosplay职业套装或者紧身衣。除了长相与真人一样美丽，这些AI博主还有各自的人设。有些希望成为粉丝的百变女友，有些给自己设定了学霸人设，发布一些在图书馆努力学习和参加各种考试的日常，还有些直接自称为虚拟偶像，擅长音乐、表演、时尚美妆和流行文化。有的用户在看到这些照片后，对AI能够绘制出如此精细的作品感到惊讶，甚至怀疑这些照片是通过AI技术处理过的。以假乱真的美貌吸引了大量的点击和关注，一些用户甚至在评论区留下了个人征友信息，试图引起关注。还有很多女生在赞叹完AI的美貌后，寻求衣服的购买链接。AI虚拟人的出现让绘画行业的人感到恐惧，一位绘画专业的用户在评论区表示：“当初我花了很多时间练习人体和色彩，现在看到AI的作品，我感到焦虑。大师能指点一下我吗？”这样的AI虚拟美女满足了人们的想象，美女不再是稀有的存在，只要打开软件，输入一些命令，就能得到幻想中的画面。输入的提示词反而成了AI绘画的核心竞争力。AI绘画已经突破了画真人的水平，对于大众来说，这是非常新奇的。人们喜欢AI虚拟美女，更多是出于对人工智能的好奇，而不仅仅是对美女的喜爱。以前，超时空、赛博朋克、元宇宙、数字藏品和ChatGPT等科技元素和发明都是人类对未知世界的探索，现在则轮到了AI绘画。有趣的是，正如粉丝所说，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边界变得越来越模糊了。一个用户在看到这些AI虚拟照片后直呼：“真人越来越像AI，AI越来越像真人。”

AI真人博主的一个缺点就是几乎完美到失真了，这些照片美丽动人，但除了美丽之外，没有给人留下任何想象的空间。与现实中的真人博主不同，AI虚拟博主不会用心营造日常生活的氛围感。AI虚拟博主不会太在意照片的光影调节、构图留白以及人物神态和动作的表现，他们只是为了营造三维世界的真实感而进行调整。因此，这些照片往往给人一种过于用力的违和感。一切都没有多余的技巧，只要外貌足够美丽、高清直接，能够极大地满足大众对于美女身材和脸蛋的想象即可。只要操作者稍微掌握一些技术，就能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批量生成这样的美女照片。许多AI虚拟博主告诉我们，制作一张AI真人图非常简单，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即使是零基础的初学者，只要具备英语和软件操作的基础，能够编程，熟悉stable diffusion这个开源软件，经过十分钟的学习就能上手，一小时内就能制作出自己想要的图像，一天之内甚至可以做到美术总监的水平。然而，这样也容易造成撞脸的情况。有用户表示：“在小红书上，我已经看到了几个不同IP但完全一样的第三张脸。”一位AI博主的创作者解释说，只需要在操作时训练好脸部模型，然后固定不变，只更换背景和衣服的描述词即可。

这位AI博主表示，他的虚拟模特的脸部是通过多个Lora模型混合生成的，每个混合模型的权重大约在0.4左右，因此最终结果还是具有一定的随机性。另一位AI虚拟博主则表示，脸部是通过调整一些提示词来生成的，以使脸部看起来更加独特。根据我们目前的了解，这些AI虚拟博主并不是完全由操作者训练得到的，而是由不同的Lora模型混合生成，或者在此基础上，通过调整提示词来生成，也包含一定程度的随机性和独特性。尽管技术门槛不高且操作流程并不复杂，但生成的照片自然会存在一些技术上的瑕疵。例如，现在的AI可以绘制出飞扬的发丝，却不擅长绘制手部。有博主表示，有时候要画多张照片，才能得到几张满意的结果，有时会画出三只手或六个手指头。有人开玩笑说，建议保留AI不擅长绘制手部的特点，否则很难区分虚拟和现实。因为当普通人看到一组美女照片时，只需要看照片是否露出手部，如果没有，几乎可以确定是虚拟人物。

AI虚拟博主在小红书等平台上展示的虚拟美女已经展现出一些微小的商业潜力。在小红书上做AI真人博主账号的AI博主小如表示，他的粉丝在四天内增加了一万人，目前已经有不少广告合作找上门，还有人想购买他的照片。然而，不幸的是，他的账号最近被限制了。另一位名为恩文的AI博主使用stable diffusion生成的图片，在保留了人脸二次元特征的同时，更注重衣服的质感设计。因此，评论区中充满了对衣服的种草评论，粉丝们非常热情，希望能够有商家将这些衣服制作出来。在社交平台上，有一位关注AIGC探索的用户认为，如果品牌方输入衣服的样图，是否能实现虚拟试穿效果，从而实现另类带货？新莓daybreak在小红书上发现，目前已经有人在探索这个方向。另一位名为西西的AIGC创业者，尝试使用AI模特来展示一件花纹和结构稍显复杂的女装春款，效果还不错。如果使用西西生成的上装图在淘宝上进行搜索，完全可以找到同款商品，并提供淘宝的链接。不过，西西表示，由算法生成的版型仍然无法完全匹配，经常会出现细节上的错误。但对于要求不那么高的人来说，商业化尝试已经非常接近了。

这一波在小红书上出现的AI虚拟博主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但缺乏与真实世界的互动感。如果能够低成本解决这个问题，也许会成为普通网红的噩梦。西西表示，目前AI真人模特生成的视频效果是一种风格化闪动的效果，不够稳定，而且需要较多的人力投入。在此之前，已经有一些由资本推动的虚拟人物在商业化道路上取得了更大的突破。亚洲第一位虚拟人imma是日本原宿女孩，自2018年问世以来，与名人村上隆、KAWS等建立了友谊关系，并与窦靖童、绫濑遥等合作拍摄广告。她还参与时装设计、策展和担任杂志记者等工作。如今，imma在小红书上拥有3.3万粉丝，除了在家使用面膜和逛古着店，她还在日本、纽约和巴黎等地旅行，与日本著名搞笑艺人可乐饼大叔一起拍摄搞怪表情的照片。国内也有一批虚拟数字人物诞生，例如AIAYI、阿喜、翎和Reddi。其中，AIAYI是由超写实数字人设计孵化公司燃麦科技开发的，一经推出就非常成功。AIAYI先后与娇兰和LV合作，并受邀参加迪士尼和空山基线的活动。阿喜是一个性格活泼、灵动俏皮的少女，她会眨眼、皱眉和咀嚼食物，在抖音上已经拥有24万粉丝。三年前，她在抖音上发布了第一条视频。去年四月，阿喜成为花点时间元宇宙花店的第一位主理人；六月，她还拍摄了两段驾驶欧萌达OMODA 5的广告视频。Reddi和翎在小红书上分享日常生活。Reddi是一个元宇宙数字饰品潮牌的主理人，而翎则拥有一张极具东方特色的面孔，是一位古风虚拟偶像，她喜欢京剧、毛笔字和太极。2021年，翎不仅与KEEP合作，还成为国内美妆品牌花西子的虚拟代言人。在端午节那天，翎进行了自己的首次直播带货。与这些拥有人格化的虚拟偶像不同，这波AI虚拟美女虽然能迅速吸引一大批粉丝，但除了具有接近真实感的静态观赏价值外，她们无法再创造出足够的想象空间。面临的第一个障碍是技术迭代，至少目前她们还无法生成动态视频，更不用说与粉丝进行对话和互动了。要成为具有生命力的虚拟偶像，她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文中的小如、恩文和西西为化名）